吉娜吉普賽 ginagypsy
後來的故事 v.s 隱藏版 Afterwards
儘管書的篇幅有限,但故事其實一直在發生;
將不定時持續發展的故事更新與分享。
【《在印度,我的名字是活著》的後來】
2018年9月18日臉書粉絲頁《吉娜吉普賽》分享看這裡。
在漢堡住院時幫助我度過難關的楊阿姨,已經過世三年半;我與二姐一直都和她在德國漢堡的兒子YuHan與女兒珍妮保持聯絡,只要他們來台灣、或是我們去德國一定都會碰頭。知道他們輪流會回台度假,早已答應要送他們一本我的書,感謝他們對我在德國生病時的所有付出。我也非常慶幸書上把楊阿姨的部分完全保留,用這樣的方式記憶著他們的母親與我的恩人,我想這本書的問世,對彼此都是深具意義的。
我一直沒有忘記,2011年四月在漢堡住院差點換肝,要不是有長年在漢堡僑居的楊阿姨與女兒珍妮,聽聞一個陌生台灣女生(我)從印度旅行隻身來到漢堡命在旦夕,毫不計較是否相識、主動地到醫院探視我,或許不會有現在好端端的吉娜了。
YuHan這個月回來台灣度假。昨晚和他與父親、也是楊阿姨的丈夫林先生吃飯,高檔海鮮餐廳就在他們家附近,於是林先生邀請我們一起用餐。其實和林先生一直不太熟絡,在知名海運擔任高階主管的他時常四處出國洽公,我在德國住院時也不曾見過他;只知道事業成功的他一直都是個不善言語的人,也是眾人口中不親切的人。
但他一直對我跟二姐很友善。
昨晚吃飯時,一向不太講話的林先生卻三番兩次地提及,我與二姐在楊阿姨回台養病的期間,不定時地探視與問候,並提供兒子女兒在台期間需要的協助,陪伴了她們度過最艱難的時刻。我與二姐也不是很會講話的人,更尤其面對不熟識的長輩,多少有點緊張與不安。吃著超高級海鮮大餐的同時,其實心裡想的是楊阿姨的慷慨與無私。老實說,在那歡樂的氣氛中,我曾經有幾秒鐘想要落淚的衝動。
整桌人都在想著同一個人的時候,那頓飯吃得格外有滋味啊。
吃完飯後,和林先生與兒子一起走回捷運站的路上,他一直與我聊起自助旅行,也聊到他們全家住在德國時都會開車四處旅行的記憶,聽聞我至今依舊計畫著下一趟一個人的自助旅行,且都選擇廉價的青年旅館(即使早已不是青年了),帶著欣賞、好奇的語氣,我們一路聊到了他們家巷口才分道揚鑣。我繼續朝著家的方向移動,一路想著的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,說來說去,終歸是來自於愛吧,無論多少年後、距離多遠,只要心中還記得那份邂逅時最初的美麗,無需強迫——只要記得主動一點點——就會自然團聚在一起的。
一直都知道,我的這條命是靠很多人的愛撿回來的;重生至今已經七年了,直到今年終於漸漸地感受到,在瓦拉納西時遇到的算命老人桑卡對我說的話:「你的人生會越來越好喔!」我的人生的確越來越好了,但,前提是我要正視起這一路上用教訓換來的愛,好好地活著享受吧。
而以愛而寫下的《在印度,我的名字是活著》的之前、抑或後來的故事,會一直圍繞著同樣的主題#愛,繼續說下去的。
Thank you, Family Lin.
【 📖書裡沒有收錄的一小段 】a.k.a.《沙漠中的星星》隱藏版
2018年8月4日臉書粉絲頁《吉娜吉普賽》分享看這裡。
📷:2013.Oct @ 奧斯陸維格蘭雕塑公園🇳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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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印度遇見亞勒後我才知道,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另外一個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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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拉伯有句美麗的諺語:「黑的時候,才看得見星星。」二〇一三年十月,我剛歷經一段短暫的情傷,跳上了一班飛機的目的地,便是前往北國挪威,拜訪打從印度分道揚鑣後,暌違兩年半不見的亞勒。再次重逢,我更確定安排這趟旅程是正確的,亞勒的確是我的星星。即使多年以後,如同在印度時與我共渡的那麼多個夜晚一撤,他依舊在黑暗中用傾聽陪伴哭泣的我、給我光熱。在這個世界上,沒有太多人能夠讓我放心地大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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亞勒與我是同一種人,我們都曾在絕望中成長、用迷惘荼毒自己,最後用傷痛學會堅強,所以才在印度相識後便一見如故。多虧有他,讓一再為情所困的我屢屢將自我放下、盡情傾吐,惦記著在猶如浩瀚沙漠的人生裡,只要記得抬頭仰望,我就不會迷失方向、至少亞勒他一直都在;不論我倆身在何方、時差多少、多久不見,無論是在印度的沙漠、廉價的破爛旅館、搖晃的巴士與火車裡,抑或在德國漢堡的隔離病房,不論在這個地球上的任一角落,這顆來自北方的孤星,總是永恆地在遠方守護著我。孤獨的他讓我知道,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懂得寂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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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這樣,同樣內心殘有缺口的我們,雖然愛著對方,卻始終沒有愛上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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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吉娜,找一個會為你奮鬥的人。」二〇一三年十月二十三日凌晨四時許,當天色還暗著、曙光未醒時,亞勒開著車,載送我前往奧斯陸國際機場搭機返家的公路上,吐出這句我最想聽又最不想聽到的話。是的,他依舊如同在印度時一樣太瞭解我、於是一語道破。當車子即將抵達機場時,亞勒再說:「因為你值得。」話才從他的口中說出,我方才恍然大悟,為什麼早在兩年半前,我會在印度遇到亞勒。他是為了安撫我此刻脆弱的心,而提早與我相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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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不得我們始終無法愛上彼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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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即使曾在印度的好幾個時刻,我都以為我會愛上亞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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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在印度我的名字是活著 #月熊出版 #seetheworld #norway🇳🇴 #oslo#viglandpark #wanderlust #freespirit #nomadicsou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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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,我初次拜訪在北國挪威的亞勒
【《在印度,我的名字是活著》「楔子」隱藏版 】
2018年8月29日臉書粉絲頁《吉娜吉普賽》分享看這裡。
【《在印度,我的名字是活著》「楔子」隱藏版 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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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坐在飛往夢想的班機上,全身上下只剩一只隨身背包與雙手握得老緊的夢想。帶著十公斤的行囊與為數不多的積蓄,在二〇一〇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的晚間七點間,在大夥兒不曾記得的夜晚,我獨自飛往第二十八國馬來西亞吉隆坡、第二十九國新加坡,一週之後,將前往我的第三十國度:印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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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天空之際翱翔的我真的從不知道,這個世界究竟是否像眾人口中說得那樣可怕;我只知道,僅僅只是踏出登機門,那原本只是隨口說說的夢想便開始偉大茁壯,甚至是你活著的唯一希望——就在那瞬間,你就知道再也沒啥事好怕,然後人已飛在天際之上。
#想知道有多少隱藏版嗎
#大概還有五萬字吧
#畢竟最初的版本可是有十二萬字啊啊啊啊啊
#但後來冷靜下來決定刪掉很大一塊
#要幹嘛用咧
#就是留著三不五時慢慢po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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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理照片時,突然發現這張好幾年前的照片,是我在德國漢堡的朋友艾莉莎(Elisa)與她當時兩歲的女兒,穿著我送她們母女的雙色燈籠褲的留影。
艾莉莎是我2008年底在埃及紅海考取潛水執照時遇到的德國漢堡女孩。跟我同年紀的她,當時早已是個風帆教練,玩起風帆絲毫不輸任何男孩子;雖然沒有太多深談的機會,但可能有緣份吧、也多虧臉書的發明,幾年來吉娜始終與她保持聯繫。
2011年四月,吉娜結束了長達四個半月的印度之旅,一路再飛到離家更遠的歐洲、前往荷蘭慶祝30歲生日時,臨時決定搭了八個小時的夜間巴士,跨國到德國漢堡拜訪艾莉莎;殊不知,這一趟單純訪友的漢堡之旅,差點卻成了吉娜永生難忘的死亡旅程。
在書裡有提到,我一路高燒從荷蘭阿姆斯特丹前往德國漢堡,直到遇到了艾莉莎,便在她的公寓病得倒下。艾莉莎的愛爾蘭籍母親柏麗是個護士,聽聞我在印度旅行許久、還發著高燒,便主動把我接到她的住所,與正逢懷孕期的艾莉莎隔離;沒想到才住了一晚,柏麗便語重心長地對我說:「吉娜,我當了護士這麼久,我的哥哥是醫生,看過太多死到臨頭還不自覺的病人,就這樣靜悄悄地走了;你絕對不是只是感冒,明天一早天一亮,你就得去看醫生!」我想都沒想過,她這番語帶威脅的話,最終真的把吉娜一條小命救了回來。
隔天一早,我病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,接到我簡訊的艾莉莎急忙駕車前來,把我送至距離不遠的社區醫院就診;當晚,我就獨自在醫院的隔離病房住了一晚,此後再也沒見過艾莉莎。隔天一早,醫生宣布我得換醫院後,立刻被救護車轉診到了漢堡大學附設醫院。轉院的當天,我的肝指數高達8485(正常人是40以下),才知道早在離開印度的最後一周,已染上了猛爆性A型肝炎,在不知情的狀況下依舊東奔西跑,即使高燒不止,依舊從印度奔到荷蘭、再從荷蘭遷徙至德國;當時肝指數已達德國院方認定換肝標準的我,當天吐得死去活來、意識卻異常清醒。幸運的是,高的嚇人的肝指數卻在隔日測量後,確定下降一半至4000出頭、狀況逐漸好轉中。無怪我的醫生丹尼爾至少對我說了20次:「你真的很幸運,這是場奇蹟!」
吉娜活到了30歲之前從來沒有住過院,第一次住院卻選擇異鄉漢堡;獨自住院的幾個晚上,30歲生日不過只是一週以前的事。始終因病痛輾轉難眠的我獨自在病床上,想著過去人生中留住與留不住的一切;我也在那個時候才頓悟,30歲的生日禮物不只是印度、也不是浪跡天涯,而是死過又活著之後,得到重生。
2013年十月,在相隔兩年半後,吉娜曾因緣際會回到了讓我重生的城市漢堡。除了拜訪了漢堡醫學院的主治醫生丹尼爾;離開的前一天,我總算重逢艾莉莎與柏麗,和兩年前艾莉莎正逢懷孕、當時已近兩歲的寶貝女兒。我親手獻上跟著我的第二人生共生並共存的經典燈籠褲(有大人款也有北鼻款)給她們母女倆。看著照片上他倆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,打從心裡感謝著救我一命的艾莉莎與她的母親柏麗,也再次跟自己說,往後的每一天,我都要記得我的人生與旅程,一路上有太多照顧我並教會我什麼是愛的人們,要我永遠珍惜得來不易的第二人生。
距離漢堡的爆肝往事事隔已是第八年,在這充滿疑惑與挫折的期間裡,我離開走了十年的電影路、開啟了事業的第二春(網拍服飾創業);我陸續去了更多想去的地方、重逢想再見一面的人,然後即將出發第40個國家:美國(紐約);去印度第六次時跌斷了韌帶,拿了拐杖、綁了護具半年(期間學會了皮件製作);我經歷了雙重憂鬱症、焦慮症、與患有強迫症症狀,求好心切的我自認第二人生過得比誰都失敗,放棄相信自己值得過得美好(幸運地漸漸康復了);而我最終出版了我的書、在數種工作中斜槓兼差存活、依舊還賣著雙色燈籠褲的同時,想起這一路上遭受各式各樣來自各界的關心(與酸民+正義魔人的冷嘲熱諷),而身邊的人們去去留留時,所有過程頓時在腦海中歷歷在目、清晰無比。
今年每當有人問我:「最近過得如何?」不知道為什麼,總是非常直覺且坦然地迅速回答:「最近蠻好的,你呢?」我想,能夠發自內心自認對人生有所交代,也感覺到自己狀態越來越好,大概是問心無愧這些年來的自己,一直很努力吧。
一張照片讓我想起了朋友、想起了爆肝、想起了燈籠褲、想起了重生後的八年歲月...
還有,曾經、以及現在都非常自豪的人生。